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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乡村的艺术“植入”

之江轩 浙江宣传 2023-04-1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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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很多人眼中,乡村是多少带有“土气”的,艺术又是散发着“洋气”的,那么,当乡村邂逅艺术,会擦出怎样的火花?


一夜春风,吹得千树万树梨花开。此刻,走进湖州长兴,春光和煦,景色明媚,还能看到不少摄影爱好者在“文艺村长”的带领下,用充满诗意的照片带动美丽风景“出圈”。


前几日,多位专家学者齐聚湖州长兴。吸引他们到来的,除了山水间的美景,还有首届“艺术乡建助推共同富裕”研讨峰会。他们不约而同抛出观点:艺术乡建,就是要以艺术介入乡村建设,发挥强大动能,赋能乡村振兴。


2023年中央的一号文件到地方的一号文件,乡村振兴都是其中最为聚焦的议题之一。今天就来谈谈,在乡村振兴之路上,艺术究竟有何作为?


长兴县李家巷镇青草坞村依托农村文化礼堂成立“乡村艺校”




早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,一批知识分子就开展起了乡建试验。晏阳初推行“以文艺教育救愚”,梁漱溟推进“乡村都市化”,卢作孚倡导“以乡村城镇化带动、重视文化教育事业”……站在一个世纪后回望,物质遗产烟消云散,但留下来的精神遗产却从未被时间湮灭。


今天的艺术乡建,早已不同于百年前,有了更稳定的社会环境、更丰厚的物质基础和更充沛的文艺力量。


乡村振兴,既要塑形,也要铸魂。乡村仅凭“美丽颜值”当然不够,还需要涵养“精神内核”。而艺术乡建,则为涵养“精神内核”提供了可能。正如有艺术家说:“我们能为乡村带来什么?不是物质,而是精神上的抚慰,是重新发现生活的智慧。”


衢州市柯城区余东村中国乡村美术馆


镜头拉回到浙江。十多年前,在“千村示范、万村整治”工程及“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”理念等的引领下,浙江乡村实现美丽蝶变,焕然一新;2013年起,浙江文艺界先后开展了“浙江书法村”“国乐乡村”建设,推进“浙江摄影之乡”品牌,逐步打造了一批艺术乡建典型示范案例。


比如,衢州市柯城区余东村,农民画画笔勾勒出乡村发展之路。上世纪70年代,村里6名喜爱画画的农民在县文化馆老师的指导下,“白天扛锄头,晚上提笔头”,开启别具特色的美术创作。


这些年来,已有300多位村民化身“灵魂画手”,将对家园的情感寄托于一幅幅充满泥土味、生活味和乡愁味的农民画中。村口就是中国乡村美术馆,展示群众画作;村里古朴小巷中,墙面上“雄鸡”高唱,欢腾的舞龙舞狮场景扑面。此外,农民画更是点墨成金,发展出“农民画+文创+旅游+研学”的文化产业链。从2021年起,该村农民画及文创产品产值每年均超过2000万元,带动人均增收每年均超5000元。


因画而兴、以艺赋美的,还有嘉兴市秀洲区胜丰村菱珑湾、桐乡市墅丰子恺漫画村……去年,嘉兴评选出11个首批市级艺术村落,成建制地推进“乡村悦心”艺术村落培育行动。


如今在浙江,艺术乡建已从早期的“星星之火”形成“燎原之势”。走在很多乡村,仿佛置身吴冠中画笔下的水墨江南,人在村中走,恍若画中游。




乡村为啥需要艺术?笔者看来,“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”,或许是对此最好的注脚。


不可否认,在推进乡村发展的过程中,艺术的现代化触角在乡村尚未普遍蔓延,乡村文化资源的附加值还没被充分挖掘。比如,部分地区的乡村陷入了“千村一面”的怪圈。有人甚至写下打油诗,“临街是白墙,村头建牌坊。广场和亭子,村村一个样”;有的地方,“植入”艺术元素后,出现一些洋不洋、土不土的项目,令人啼笑皆非......


乡村是人类社会生产生活的重要一域,是许多人人生的起点和心灵的归处,倘若乡村社会被遗落,又何谈回归精神原乡、诗意栖居


因此,艺术与乡村并非偶然的“情缘”。让艺术激活乡村闲置资源,催生农村产业变迁,让艺术和乡村从邂逅到相依、相融,让乡村文脉通过艺术行为、审美认知得到创新性传承,是艺术乡建应有之义。


象山县涂茨镇汤岙村稻香音乐节


作为一项循序渐进的系统性工程,浙江的艺术乡建在纵向发展上大致可分为三个版本:


先说“塑形”版。通过艺术植入来改变乡村环境与面貌,是最直接的方式。和美宜居的乡村生活,离不开“硬件”的提升。这些年来,我们看见大片花海绽放在乡村,也看见“乡村影像艺术季”“父亲的水稻田”等在地艺术项目的实施,一个个艺术节、工作室等植入乡村,成为别具一格、可视可感的符号,让乡村特色入眼入心。


再说“赋能”版。提升村民对美的领悟,留住“原乡人”、召唤“返乡人”、吸引“新乡人”,是艺术乡建的第二个层级。比如,永嘉上日川村受地方乡贤、北大博士后周建朋改造自家老宅的启发,启动“箬溪国际艺术村”建设,开办艺术市集,打造乡村美术馆、图书馆,邀请艺术家工作室入驻。村民有了新的就业渠道,游客有了前来游玩的理由,更多乡贤逆流而上、情归桑梓。


最后说“共生”版。在众多艺术乡建实践中,“共生”一词被频繁提及。而要做到共融共生,则需要村民在体验美之外去主动创造美。伫立在被拯救的松阳老屋前,人们常常会被其散发的崭新生命力所震撼。如今,村民们不再将老屋一租了之,而是当起了艺术家们的“合作者”,学着“修复”老物件,描摹心底最本真的老屋生活。


在浙江,艺术乡建成为活化乡村历史文脉的“催化剂”,打通城乡要素资源的“连接桥”,促进乡村整体振兴的“助推器”。一个个乡村,通过艺术找到了新的生命坐标。


温州市鹿城区樟里村的少儿写生




艺术家扎根乡村、融入生活,村民主动参与建设、获得认同感,产业发展、乡风文明……或许都是打造“艺术乡建示范村”的硬性标准,但是,“示范之路”绝对不能被简单复制。艺术乡建,讲究方式方法。


那么,艺术乡建到底应该怎么建?笔者有以下几点思考:


村村各美其美,不能一刀切。浙江大地上,村庄星星点点,从南到北,自然条件、资源禀赋各异;从东到西,经济发展水平不尽相同,有的适合“单打独斗”,有的适合“组团发展”。


但每个乡村都蕴含自身独特的气质。比如,长兴县小沉渎村蕴含文学气质,而江山市大陈村拥有的是音乐气质;兰溪市游埠镇富含摄影潜力,而德清莫干山、温州市鹿城区樟里村则是得天独厚打造综合型艺术村的宝地。


所以,在积极推进“艺术乡建”全覆盖的基础上,也要因地制宜谋发展。艺术赋能乡村振兴的过程,就是逐步破除“千村一面”的过程。


嘉兴市秀洲区菱珑湾


艺术乡建不是一阵风,而是一条路前些年,某些村庄看到网红墙绘能吸引游客“打卡”,便不顾实际条件,大兴“涂鸦”之风,将艺术作品生硬地放置于乡村,一心想着把风口变现,制造出一个个可消费的“美丽乡村”。但是,这样的虚假图景却是与地域文化割裂的,更与村民的真实生活毫不相关。


“艺术”是手段,“乡建”才是目的,“网红”带来的流量只是一时的,“长红”的“留量”才真正被需要。只有将艺术重新纳入乡村、纳入村民生活,激发乡村与村民的“自我造血”功能,传统村落才能生生不息。


“一厢情愿”的艺术乡建走不远乡村不是艺术家们的“造梦工厂”,而是村民的安居乐业之所;乡建不是艺术家的“独奏”,而应该成为村民与艺术家的“交响”。在乡村中,村民是最鲜活的元素,乡建做得好不好,村民最有发言权。因此,在相关项目启动之前,应该摸清村民们真正喜欢什么、需要什么。


除了“富口袋”,还应“富脑袋”。艺术乡建,不仅要有产业的兴旺,更要有文化的繁盛。如果不顾文脉传承,只看眼前利益,随意破坏古建古迹,大肆兴建现代化产业,那么源自乡土的“真善美”、乡村振兴的“精气神”便无处可寻。乡村的文化土壤越深厚,乡民才能更好地扎根其中,与故土故园产生更牢固的情感联结。


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的中国式现代化,离不开农业、农村、农民的现代化,更不能落下农民自身观念的现代化。而实践也证明,只有让艺术深深扎根乡村大地,才能流露出真挚的情感,才能产生动人心魄的力量。


诗和远方,总要多花些心思才能抵达。“看得见山、望得见水、记得住乡愁”的未来正在向我们阔步走来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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